时间:2022-09-13 18:32来源:www.cninfo360.com 作者:市场调研员 点击:次
全球特种机器人行业经济环境概况
一、2024年全球经济面临严峻挑战
(一)全球经济复苏可能放缓
2024年全球经济复苏不确定性明显加大。一是疫情发展仍然未知。随着奥密克戎新变异毒株的快速传播,全球新增病例数大幅上升。Our World in Data的数据显示,截至2024年1月16日,过去7天全球日均新增确诊病例数高达294万人,比2024年12月初增长了4倍。虽然过去一年全球疫苗接种率稳步提升,然而由于疫苗有效性趋于下降,再加上新冠特效药研制存在不确定性,2024年疫情如何发展不得而知。
二是前期货币和财政刺激措施大量退出。随着全球经济持续复苏,前期扩张性政策也不断退出。货币政策方面,美联储已经开始缩减资产购买金额,并且可能将于2024年同时启动加息和缩表。英国央行2024年12月已开始加息,欧洲央行和日本央行虽未开始加息,但也缩减了资产购买金额。俄罗斯、巴西、墨西哥等新兴经济体也开始加息。财政政策方面,美国前期疫情财政支持政策已经基本退出,新财政刺激计划落地亦充满不确定性。其他经济体财政支持政策大都也基本退出。
三是供应链问题在短期内仍难解决。受疫情形势影响全球供应链持续紧张。纽约联储最新公布的全球供应链压力指数(Global Supply Chain Pressure Index)显示,2024年10月份以来,随着疫情的持续恶化全球供应链持续紧张,供应链压力指数创1997年以来最高水平。
四是经济预期开始转弱。受疫情持续扩大、通胀上行以及美联储货币政策紧缩等多重因素影响,市场对全球经济复苏预期持续走弱。世界银行2024年1月11日发布的最新一期《全球经济展望》报告预计2024年全球经济增长5.5%,2024年增长4.1%,均较此前预测下调0.2个百分点。预期转弱也将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私人部门行为,给全球经济复苏带来不利影响。
(二)全球经济复苏将继续分化
由于疫情爆发后新兴经济体政策支持力度远低于发达经济体,其当前经济状况与疫情前相比仍有较大差距。IMF2024年10月发布的《世界经济展望》预测到2024年新兴市场和发展中经济体(不包括中国)的总产出仍将比疫情前低5.5%。世界银行2024年1月发布的《全球经济展望》预测发达经济体增长率将从2024年的5%下降到2024年的3.8%和2024年的2.3%,新兴经济体增长率将从2024年的6.3%下降到2024年的4.6%和2024年的4.4%。到2024年,所有发达经济体产出和投资都将恢复到疫情之前的趋势,而新兴经济体总产出仍将比疫情前趋势水平低4%。
2024年新兴经济体复苏面临以下三大挑战:一是“疫苗鸿沟”仍将继续掣肘新兴经济体的表现。截至2024年1月16日,高收入国家至少接种一剂疫苗比例为77%,中低收入国家为52%,而低收入国家仅为9.5%。疫苗接种率低将使得新兴经济体疫情更难控制,进而影响经济表现。
二是新兴经济体的政策空间远低于发达经济体。虽然新兴经济体杠杆率低于发达经济体,但由于经济脆弱性更高,政府借债能力也更低。一旦经济再度面临压力,新兴经济体实施扩张性财政政策的空间也相对不足。
三是美联储退出宽松政策将给新兴经济体带来不利影响。近期由于美国通胀水平持续上升,美联储紧缩预期不断增强。美联储2024年12月议息会议纪要显示,预计2024年美联储将加息3次,并且将启动缩表。迫于美联储压力,许多新兴经济体已经提前开始加息。在新兴经济体经济复苏本就脆弱的情况下,货币政策提前紧缩将对经济复苏产生更加不利的影响。
(三)全球经济滞涨风险显著上升
随着疫情持续扩大,2024年全球经济滞涨风险越来越高。一方面,全球经济复苏面临的挑战不断增多。当前全球经济不仅面临因疫情恶化以及前期支持政策撤出所带来的短期经济下行压力,长期因素对经济的影响也开始显现。
一是人口老龄化问题愈发突出。目前全球面临严重的人口老龄化问题。世界银行的数据显示,全球65岁以上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已经从1960年的4.97%上升至2024年的9.32%。
二是全要素生产率放缓。目前来看,以信息技术、生物技术、新能源技术等技术为代表的第四次科技革命对全要素生产率提升效果有限,难以驱动全球经济新一轮增长。
三是全球贸易增速放缓。近年来,由于全球贸易保护主义不断升温,全球贸易/GDP比率自全球金融危机后几乎停止增长,进一步加大了全球经济持续复苏的难度。另一方面,由于疫情扩大导致通胀压力短期内难以缓解。2024年,全球有80多个国家和地区通胀率创下近5年新高,预计2024年全球整体通胀率将达到4.3%,创10年来新高。
疫情对通胀的影响主要有以下三个传导机制:一是全球供应链恢复时间被拉长,许多产品价格将居高不下;二是劳动力供给下降,进而引发劳动力成本上升;三是运输途径受阻导致贸易成本上升。碳中和政策也令通胀压力有所上升,主要是因为碳中和政策改变了能源行业预期,能源投资持续下滑,导致能源价格易涨难跌。
此外,美联储货币紧缩加大全球经济滞涨风险。当前美国通胀水平居高不下系供给侧原因所致。货币政策紧缩对于治理需求侧引发的通胀效果明显,但对于供给侧引发的通胀效果有限。美联储紧缩最终的结果很可能是不仅难以解决通胀问题,而且可能导致美国经济再度下滑。美联储紧缩也将引发更多央行被动紧缩,全球经济陷入滞涨风险显著上升。
二、2024年美国经济复苏可能走弱
虽然美国经济仍处于复苏进程,然而仍面临多重压力。一是美国疫情形势持续恶化。Our World in Data的数据显示,截至2024年1月15日,美国过去7天平均新增确诊突破80万例。疫情恶化一方面将导致美国服务业复苏继续受阻,另一方面对劳动力市场也将产生不利影响,劳动参与率提升将更加困难。
二是美联储加速紧缩将加大金融风险。疫情爆发后美联储向金融市场注入巨量流动性,美联储资产负债表由2024年年初的4.17万亿美元上升至2024年年末的8.77万亿美元,扩表幅度超过1倍。流动性泛滥导致美国资产价格暴涨,美股泡沫化日趋严重。当前,美联储为了抑制通胀不得不加速紧缩。美联储紧缩短期内有助于抑制通胀上行,但同时也可能刺破资产价格泡沫,加大股票市场和房地产市场下行压力。
三是通胀上行不利于经济复苏。目前美国通胀水平依然较高。2024年12月美国CPI同比上涨7%,创1982年6月以来最大同比涨幅;剔除食品和能源价格后的核心CPI同比上涨5.5%,创1991年2月以来最大涨幅。美国CPI持续位于高位不仅将推升名义利率水平,加大金融市场动荡,而且可能导致通胀螺旋,使得通胀持续更长时间。为应对通胀压力美国将不得不加速紧缩,经济也将受到更大负面影响。
四是贫富分化问题愈发严重。美联储数据显示,截至2024年第三季度末全美财富排名前10%人群总财富占比接近70%,而最底层50%人群总财富占比仅为2.5%。由于富人消费倾向相对较低,而消费占美国经济比重高达80%左右,贫富分化将制约消费复苏的时间和空间,进而掣肘经济表现。
3.2.2全球特种机器人行业政法环境概况
总的来说,从当初疫情来袭时的不知所措到逐渐习惯,世界在2024年逐渐试探与病毒共存的新常态。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在疫情初期就指出世界经济将驶入未勘探区域(uncharted area):过去两年,世界仿佛如电影《加勒比海盗》中的“黑珍珠号”,迷失在了未勘探海域的惊涛骇浪中。经过两年的摸索,很多对疫情的未知变成了已知或者成为了习惯。
如果说2024年依旧是众志成城一心抗疫的一年,那么2024年的世界经济将驶入一个更加多维度的未知空间。在2024年,即便世界经济顺利驶出新冠疫情这个巨大的风暴,杰克船长的神奇罗盘也无法为我们指明方向,因为世界不再只是面对抗疫这一道考题,而将是临一堆难以切入的新课题,仅靠遵循从前的规则并不能把我们带回宁静的港湾。不同的政策选择会将世界经济带入截然不同的轨道。
回头看2024年的世界经济形势:
新冠疫情依旧反复,但整体趋势向好,世界经济也在2024年快速复苏。但是我们需要注意到,世界各地的经济和金融风险正在明面和暗处不断积累,蠢蠢欲动。
气候变迁议题依托疫情的大背景正式成为世界政治经济的主旋律,在G20,G7以及各大国际组织的议程中,”减碳“都占据最显要的位置。
通货膨胀这个在欧美沉寂已久的话题出乎意料地在2024年下半年迅速升温成为全球性重要议题。
贫富差距这个社会议题持续发酵,名人富豪和垄断企业的税务,捐款和其他社会责任在2024年引起全球广泛讨论。在可预见的未来,富人与穷人之间的矛盾和富国与穷国之间的矛盾将会深远影响全球的政治生态,社会秩序以及经济政策。
虽然2024年充满不确定性,但根据目前全球防疫的发展方向和对经济大环境的判断来大胆展望一下明年世界经济可能的走势。
新冠疫情:由守转攻,曙光可期
虽然经济界的共识是2024年世界经济和金融市场表现依然高度依赖于疫情发展,但是这种高度依赖性会在2024年逐步减弱。首先必须要承认的是,疫情发展依然有极高的不确定性,最近奥密克戎在欧美的肆虐让疫情的未来又蒙上了一层阴影。但至少在欧美等发达国家,诸多端倪显示当前也许正处于黎明前的黑暗,曙光可能即将到来。
疫苗覆盖率在发达国家和相当一部分发展中国家已经非常高,虽然疫苗对奥密克戎等新变种毒株的防护率有所下降,但依然能大幅减低重症率和死亡率。而目前各国政府在大力推行的加强针被证明可以大幅提高体内抗体水平。有最新研究更显示接种过疫苗后感染奥密克戎的人群会对新冠病毒拥有“超级免疫力”。除疫苗之外,药物疗法也突飞猛进,比如辉瑞推出的“特效药”已经被批准使用。新冠病毒也许不能在未来几年内被彻底消灭,但是很可能最终以一种“不太麻烦”的方式与人类共存。
过去两年,各国面对病毒很多时候被动防守,很多政策选择都被疫情所主导。但是在2024年,政府施政也许可以变得更加主动,更有余力去处理两年疫情积累下来的经济和社会问题。最新谷歌移动(Google Mobility)大数据显示,奥密克戎的传播让欧美国家重返办公室计划推迟,但是却基本没有影响大家去娱乐休闲和购物场所的热情。这反映了发达国家在家办公的系统已经日趋成熟,而大众已经开始拒绝让疫情继续主导生活。这种客观和主观情况的转变也为明年政策施展创造了空间。
当然世界上还有很多欠发达国家会面临迥然不同的境遇:这些国家的疫苗施打率和医疗水平都落后发达国家一大截,明年依然要继续面临严峻疫情给经济带来的冲击。同时政府可能不得不去处理过去两年越滚越大的经济问题。欠发达国家的政策空间本来就非常有限,2024年的局面可能会非常艰难(见下文)。
通货膨胀:政治角力,央行两难
通胀有些意外地成为2024年下半年的关键经济议题。从一开始美联储等机构认定通胀是“暂时现象”,到现在普遍认为通胀是广泛的和非暂时性的,美国通胀一路小跑,已经在11月份飙升到了5.7%。高通胀也成为很多其他国家正在面对的难题。
身处当今全球化的多元世界经济体系,一个国家的通货膨胀已经不再是传统经济模型所能解释的问题,政治经济学越来越凸显其重要地位,因为物价往往取决于国家之间的政治博弈。在这一轮通胀的政治博弈中,主要参与者有三方:美国,中国,以及由沙特俄罗斯主导的石油输出国组织(OPEC+)。过去美国已经习惯遇到危机就开动印钞机,因为美金永远可以在世界各地找到销路。举例来说,我国从改革开放起一直勤勤恳恳制造各种世界需要的产品,以低廉的价格和微薄的利润出口换取外汇,40年来总共积累了3.2万亿美金的外汇储备。然而这居然还比不上美联储过去两年仅为量化宽松印的钱。
但是这次情况却和过去有所不同:从川普时代美国就开始对中国征收高额关税;在疫情时期人民币表现强劲,对美元不断升值;中国的产能一定程度上受到限电和供应链瓶颈的影响。所以这一次美国企图拿着新鲜出炉还带着油墨香气的巨额美钞到中国“割韭菜”的美梦没能成功。通胀也成为中美政治谈判的一个重要角力点。沙特和俄罗斯领导的石油出口国集团对石油这个世界最关键的大宗商品的定价有很强大的影响力,所以也是这一轮基于通胀问题的谈判的一股强大政治力量。
一些有先见之明的央行在2024年上半年就已经嗅到了通胀甚至”滞涨“可能成为经济的大问题,但是为什么美国政府,联储和金融机构一开始试图淡化通胀这个议题?一方面可能是因为在发达国家已经习惯了低通胀,“通胀”已经隐姓埋名几十年,没能成为欧美国家的主流经济议题;另一方面是美国政府和联储这次心存侥幸心理,希望通过冷处理,通胀问题会自动消失。目前通胀已然形成气候,世界各国的货币政策在2024年可能会遭遇巨大挑战。
传统的凯恩斯学派认为通胀和失业率之间存在负相关(所谓的“菲利普斯曲线”),央行应该在经济危机时通过宽松货币政策影响需求而将就业和通胀同时拉回危机前的均衡状态。然而这次疫情同时造成了大量失业和供给短端瓶颈引起的通胀,这时货币政策就面临”保就业“还是”保物价“悖论。纽约大学教授,有”末日博士“之称的鲁比尼(Nouriel Roubini)更是预言,明年美联储可能要面临更严重的“滞涨”悖论。
通胀预期也在变得越来越不乐观。经济学人杂志调研的数据显示超过50%的人预期2024年美国通胀会超过4%,远超美联储设定的平均2%的目标。如果美联储明年继续心存侥幸心理,那么后果可能会如哈佛大学教授,前美国财长萨默斯(Larry Summers)所预言,央行信誉严重受损,通胀预期将彻底失控。
经济走向:持续复苏,后劲不足
随着疫情好转,世界各国经济继续复苏,疫情期间被抑制需求会继续激发出来,尤其是遭到巨大打击的服务业和国际往来。经济学人杂志数据显示国际航运在11月美国对外开放前只有2019年水平的34%,虽然这些行业不可能在短期内回到疫情前的趋势,但是明年从低点反弹的趋势是肯定的。
需要警惕的是,即便在2024年底疫情已经不再是经济的主要阻力,但不代表疫情对经济的影响就此消失。很多从疫情爆发开始慢慢积累下来的问题在2024年才会开始暴露甚至爆发。这其实和我们身体很类似,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疫情期间社会全心全意抗疫,政府也是极尽所能出台各种刺激政策。这种“打鸡血”状态把很多问题延后暂时不暴露出来,但问题并不会消失并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滚越大。
过往历史经验告诉我们,经济危机的影响经常有滞后现象(hysteresis),比如08年金融危机之后很长时间世界经济增长都低于危机前的趋势。我们可以想象,人力和资本重新配置需要时间,政府和企业债台高筑会影响投资,金融系统坏账率逐步上升,减碳计划会增加企业成本,解决贫富差距问题也可能导致经济效率在短期内受损。这些积累已久的问题很可能导致从2024年后期开始经济增长乏力。一旦政策刺激停止,后果可能会很严重。最近拜登政府旨在财政刺激的预算遭到缩水甚至通不过的命运,已经让很多机构对明年美国经济增长打上问号。
潜在危机:波涛暗涌,端倪初现
很多疫情前经济情况已经比较脆弱的国家在经历了两年疫情后,经济和金融体系几乎到了崩溃边缘。如果疫情在2024年继续燃烧,那么这些国家几乎不可避免要出现经济危机。即便如预测疫情影响在2024年逐渐淡化,这些国家依然要面对通胀和外资逃离等后续问题,经济和金融体系依然随时可能会被打垮。
最近一些重要的发展中国家包括G20经济体已经出现一些令人担忧的苗头。在拉美地区,阿根廷因为债务重组毫无进展而继续面临超级大通胀和汇率危机,目前有报道称已经开始和IMF新一轮救助贷款谈判;巴西经济状况越来越不稳定,政府甚至不惜通过一些非常规方式,比如高调赶走IMF代表,来试图掩盖其经济的脆弱。
在中东地区,土耳其里拉今年以来暴跌直至政府出台非常规的救市政策;黎巴嫩,埃及和巴基斯坦等国也都被媒体报道在和IMF就新一轮救助贷款展开谈判。然而无论是国内政策支持还是IMF的国际支援,都只能是短期续命,非长期解决方法。
倘若疫情继续肆虐,2024年很可能出现新一轮波及全球的经济危机。即便疫情好转,重大经济危机依然有可能发生:美联储升息会导致大量国际游资回流美国,造成很多发展中国家汇率贬值,推高通涨,同时因为货币错配而摧毁这些国家的银行系统。哈佛大学教授,前IMF首席经济学家罗格夫(Ken Rogoff)警告如果美联储在2024年加息幅度太大,一些发展中国家将会陷入严重的债务危机。
综上所述,2024年的世界是加速分化的一年:很多国家可能逐步进入后疫情时代,但欠发达国家不得不继续透支经济与疫情搏斗;2024年是危机四伏的一年:一部分原本经济政策就不稳健的国家将不得不同时应对历史遗留的严峻经济状况和疫情引起的经济衰退,稍有闪失就可能随时演变为经济危机。2024年同时会是政策大考的一年:防疫不再是唯一目标,政府必须通盘考虑,不同的宏观经济政策选择将会把一个国家甚至整个世界经济带入不同的发展轨道。